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恋母计划原文阅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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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想为女人写些文字,但是我不知道,男人的粗犷能否解读她们的柔婉,男人的刚强能否比得上她们如水一样的娇柔,而我的笔和墨,又怎么能描摹出她们的困苦、艰难、妩媚和缠绵?她们的一滴泪,就足以堵塞我笔的流畅。找不到可以将“女人”这个词如何可以用我男人的思维体现的方式,只知道,“她”是我心中最柔软的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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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,应该是世界文化的浓缩和图腾。

直立行走不但使人这一物种优越于其他物种,而且,以这种高贵的姿势走入了笨拙的石器时代,走入了母系氏族社会。在旧石器晚期,周口店山顶洞遗址已出现了居住地与葬地的区分,老年妇女尸体周围撒有的赤铁粉,身上佩带的兽牙和蚌壳、鱼骨做的装饰品,见证了当时已出现某种宗教观念和妇女的重要地位。典型的母系氏族遗址则至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才发现,这就是西安半坡遗址。

在黄河流域,大约从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与大汶口文化的中后期,这两种文化大体经历了从公元前5000年到前2600年左右的漫长岁月,才完成从母系氏族社会过渡到父系氏族社会的转化。是母亲拉着人类的手,蹒跚着一路风雨,走进了文明——一走就是数千年!女人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柔软的刚强,以她的柔软支撑着男人挺立的躯体。女人是“人”流畅的一捺。

男人以他的强硬、奔跑和野蛮主宰了自然、主宰了社会,女人似乎在无言中成了男人的附属,成了世界的附属。但是,没有谁会虑及,人类社会进化的痛苦,已经完全由女人柔弱的身躯来承担了!

人的聪明于其他物种的智慧,是因为人高度发达的大脑——在所有物种中,人脑与身体的比例最小。也正因为如此,所有的物种中,人的分娩过程最为苦痛。要想把人的智慧遗传下来,只有让大大的脑壳艰难地穿过柔软而狭窄的产道,带给女人撕裂般的疼痛

响亮的啼哭终结了女人之所以成为女人这一过程痛苦的呻吟,淌满了汗水的脸上露出胜利而幸福的笑,但这种幸福的真正涵义在于:她带到世界上的不仅仅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她是在传承着人类的智慧和文明!老子的赞叹最为深刻——“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之根!”于是,人学会的第一字眼儿该是“妈妈”!淌着甘甜的乳汁的小嘴叫出的“妈妈”瞬间使女人神圣起来,女人,无形中成为时空的坐标原点。

“妈妈”使女人的伟大刹那间站立起来,站立在人类的精神世界中。尤其在东方的文化架构中,这种伟大已经和人的精神完全彻底地融合在一起,伟大到你根本看不见她的存在却无处不在!

即便我们无法含着母亲的乳头、无法再依偎在母亲的怀抱,遭遇痛苦和困惑,还是要呼唤——妈妈!这已经是一种本能,遗传进每一个细胞。然后,逐渐形成了一种文化,支撑着东方乃至世界的精神空间!

——在东方三千年的悠悠历史长河中,观世音菩萨的名号和她慈悲为怀的精神,已经与中华民族素以仁义存心的教化相融汇,已经成为家喻户晓,男女老少无所不知的人生准则。女人,在人类社会中,付出了无比崇高的母爱,同时,也承受遭遇了比男人更多的、更大的痛苦与灾难,这些痛苦与灾难渐渐湮没于广博的母爱中,成长为一种慈悲:无缘之慈、同体之悲。一个女人的全部优良品质的精魂站立起来,构建起庞大的神圣文化体系,严严实实地覆盖着东方温良的土地,严严实实地充满每个东方人柔软的心!

那么多痛苦和磨难,在她脸上绽开为一种祥和的包容一切的微笑,微垂的眼,怜爱地俯视着茫茫苦海中的众生!

西方圣母玛丽亚的微笑与她遥相呼应。

每个生命都诞生于母体,和她共用一个心脏,浸泡在她温柔的关怀中。虽然可以剪断脐带,却无法剪断那些千丝万缕的牵系和关连,因此,所有人的思想深处,都记载着对母亲的依恋,从而,使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演变得极其复杂,缠杂不清,也因此而使女人在这文化的架构中的位置和作用复杂起来,不知是那种神圣的延伸,还是对神圣的玷污——她柔滑细嫩的背上,奇迹般地背负了历史的沉重,她顾盼多情的眼波里,又多了无奈的变幻的政治烟云

中国历史的简牍刀刻着春秋晚期的卧薪尝胆,勾践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,砥砺着后人。人们只知道勾践的艰难隐忍写下“三千越甲可吞吴”的雄壮一笔,却很少有人注意,勾践的成功还在于他将越国美女西施献给吴王夫差,致使他荒淫无度,慵理国事。计成后,西施却被家乡来的官员沉入江中。无法说她是古代的间谍还是英雄,做间谍所担负的深远的政治使命她未必清楚,如果说她是伟大的英雄,却魂断国人手中。她的香艳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?是她的伟大还是悲哀?

传说中东汉末年的貂婵因其美艳而卷入政治旋涡,因史料的无法考据只能将其定格为历史的悲剧——仅仅将其当做一幕剧罢!汉元帝时的王昭君以其绝代芳华承担着和平,走出长安,嫁给了呼韩邪单于,也嫁给了匈奴汉地的文化,平息战乱60年。而她,只能在大漠风沙中频频向家乡回首眺望“回眸一笑百媚生”的杨贵妃也是“天生丽质难自弃”,最后却落得“婉转峨眉马前死”,是爱情的悲剧还是对“女人是祸水”的注解,无法评说,也无须评说。只有在中国线装的史册上,留着她们脂粉的余香,她们的美艳,已然是中国审美文化中美的标本,却美得抽象,杳不可寻

在中国历史上,只有两个女人,攒足了女人的地位和尊严,比只能以考古资料证明的母系社会有过之而无不及,因为她们已成为正史、野史的一段别有特色的内容——那就是用经血洗过宝座的武则天,还有垂帘听政的叶赫那拉慈嬉。她们的功与过、毁与誉任后人如何评说,也只是以一抔黄土成为中国历史文化中的一个标点。

几乎使感观麻木的则是女人前面加了一个称谓:妓,这个字诠释了女人所有的不幸和悲哀,也浸泡了全部的耻辱和无奈。她们的全部人格为这一个字所取代,当然离不开男人,或者说是男人成就了这个男人无法离开却又鄙视的职业。所有关于对女人的感情在这里扭曲、转化、发酵,人性的堕落摧毁了人格,从而使这种感情再度复杂化,终于尴尬得艰于启齿,成为文化中一个霉点

好在还有同情、理解和关爱,小仲马的《茶花女》中阿尔芒对玛格丽特如此倾情,这种爱又如此坚贞,但还是没有如浪漫的法国人民所愿,最终以悲剧结局

“章台柳,章台柳!昔时青青今在否?”中国诗词的平仄间一声声简约而精致的呼唤,平淡却又撕心裂肺,以笙管笛箫的婉约和着小仲马爱的交响乐。

女人已经从母系社会中至高至上的地位跌落下来,男人和母体连接的脐带一经剪断,如果说对母亲的感情存在“恋母情结”,那么这种情结已经将广义的对“母亲”的爱还原为对女人的爱。并且,逐渐,这爱中还多了几分摧残、凌 辱和亵渎——是对公元前女人凌驾于男人之上成为母系社会的报复么?

“记得绿罗裙,处处怜芳草”道尽了女人的对男人的依恋,而遍翻酒污的血色罗裙,却陈述着男人的冷漠和无情。两件不同颜色的长裙,成为女人对男人情感控告的物证。历史上那么多莺莺燕燕、巧笑盼兮的玲珑身影、婉转歌喉从秦淮河的歌楼酒肆,渐渐浸染了每一寸土地,只要有男人的地方,就会有婀娜的腰肢——苏小小、柳如是终于,引发了战争,为了陈圆圆,吴三贵忍无可忍,冲冠一怒!

女人的美艳可以如蒙娜丽莎一样,笑对几个世纪、几千年,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政治格局,轻而易举地引起杀戮。

流血飘橹一定不是她们生生不已的本意!炼五彩石补天的女娲怎么会使江河中的脂粉有

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呢?

女人,是因为你们用你们的血肉创造了世界才美,还是用你们的美创造了世界?在世界文化的大结构中,我竟然无法找到女人的文化皈依点,处处不在处处在。

女人,从历史中款款走来,走向遥远的明天。用她的一缕青丝,就缚住了人类的全部情感

回忆曾吮吸过的母亲的乳汁,甘甜,却又苦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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